第088章 兌現她的承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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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8章 兌現她的承諾
上午, 遲曳坐辦公桌前處理文件，林與然就坐他旁邊，戴著耳機聽課件。
兩人嘴裏各含一根棒棒糖, 像極了以前坐同桌時的樣子。
中午, 李秘書拿飯進來，遲曳餵林與然吃過飯，摟著她在沙發上小瞇了一會兒。
下午, 遲曳有個會議要去開，給林與然把他的一個平板拿支架支好，“我去開個會，你乖乖在我辦公室待會兒，學一上午了，該放松放松了，我這個平板裏有我下載下來的不少高分電影，都分好了類型，你自己想看什麽類型自己選，密碼1126。”
又是這個密碼, 好像遲曳所有的密碼都是這個，林與然不禁好奇問：“遲曳，這個密碼是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？”
遲曳輕撫她臉，“自己想。”
“……”
看來這四個數字就是有特別的含義了。
也不是她的生日，
也不是他轉學來的日子，
林與然坐那想半天也沒想出來, 索性不想了。
想到剛才遲曳找來的律師說，姚平索要金額巨大, 真要判下來的話，可能會把牢底坐穿。
有一個細節被她忽略了, 姚平坐牢了，那她是不是就該有義務贍養劉喚娣了？
林與然打開平板，點開百度搜索，想搜索看看，輸入問題的時候，一下掃到搜索歷史列表裏的一個問題。
——女朋友喜歡女的怎麽辦？
盯著那個問題，林與然不由笑了，笑著笑著，心裏突然開始悶著難受。
一聽就是她胡口編的理由，遲曳居然真的查了百度。
那時，對於她態度的突然轉變，他一定很茫然吧。
他該多無措，才會信那句話！
退出百度搜索，林與然沒什麽心情學習了，她劃拉著平板裏的App，找電影文件夾，無意看到一個名字叫《燃與夜的邂逅》的游戲。
這個游戲，好像從來沒聽說過。
游戲名字有點…，應該說是特別。
燃與夜。
燃夜。
然與夜！
游戲封面是一個黑發及腰，穿百褶裙配白襯衣的女生卡通形象。
很像她高中時的樣子。
林與然盯幾秒那個游戲，好奇點開。
游戲的開幕式是：一片持續兩秒的漆黑夜幕，忽地燃起一把烈火。
一串銀白字幕隨著火光的閃耀顯映
——我就如同那沒什麽色溫的暗夜，而你像是一把炙熱火焰，把我點燃，將我照亮，給予我溫度，賦予我色彩，與你邂逅，是我的三生有幸。
原來燃夜是這樣的意思。
游戲的第一幕，叫醉於初雪時。
是一個零星飄雪的冬日，女孩一身潔凈校服，站在漫天飛雪裏，一雙勾俏狐貍眼熠熠生輝，自信，恣意又耀眼，如冬日驕陽。
屏幕下面一段男聲旁白：那年的數學競賽，我無意與你邂逅，初雪簌簌飄落，那個站在初雪裏的你，似一輪耀目驕陽，我只望了一眼，便醉了，醉得一塌糊塗，那刻的畫面，讓我一度以為飛雪就是與烈陽同在的。
從此1126就是我的幸運數字。
自那刻起，我無聊的人生好似有了意義，追隨於你，成了我此生的終極目標。
你說，不喜歡男生吊兒郎當，從此我的衣扣都會整齊扣好。
你說，不喜歡異地戀，想追你，就要考進三中。那麽，不管有多難考，三中，我來了。
下一幕，女孩站在領獎臺，自信發言。
旁白：我坐在臺下，作為一名仰望者，為你鼓掌的聲音有多激烈，我的心跳就有多劇烈。
輕點屏幕，繼續。
游戲的第三幕，叫遇見小狐貍。
畫面是女孩趴在課桌睡覺，被班主任拍桌面叫醒，雪白臉頰上大片的壓紅，眨巴著俏靈靈的狐貍眼，仰臉看過來。
旁白：林與然，我終於考進了你的班級，幸運的是正好成為了你的新同桌。
你睡得臉蛋紅撲撲，狐貍眼俏靈
靈的，仰臉看向我的樣子，好像一只懵懂可愛的小狐貍。
我看癡了。
如果，初雪時是第一次為你心動，
那麽此刻，我一定是被你那雙琥珀色淺瞳攝魂了。
從此，你的樣子便深刻進我心底，再也抹不去。
我的小狐貍，我該不該把我對你的著迷，傾訴予你。
林與然的指尖在【傾訴】和【再等等】的按鍵那裏徘徊幾秒，點了【傾訴】。
游戲到了第四幕，寫給你的情書。
畫面是上課鈴聲響起，女孩踩著鈴聲走進教室，看到桌上一支紅玫瑰花束下壓著的粉色信封，她拿起玫瑰花放鼻尖聞了聞，打開那個粉色信封，展開裏邊的情書。
「寫給林與然：
林與然，你可能才剛認識我不久，但你不知道，你已經在我心裏住了有大半年了。
第一次遇見到你，是在上學期的數學競賽上，站在初雪中的你，比驕陽還要耀眼，你就那麽隨意看過來一眼，而我的心跳卻跳得前所未有的猛烈，自那刻起，我便喜歡上了你。
那一刻，我無比慶幸我數學好，能參加那場競賽。
仰望著領獎臺上的你，我才知，學習好原來可以那麽酷。
沒遇見你之前，我覺得人生也就那麽回事，挺沒勁的。
喜歡上你後，我的生活像是有了目標，有了努力的方向，也有了夢想，我的生活從此不再寡淡無味。
林與然，我喜歡你，很喜歡，很喜歡。
想牽著你的手，走過校園的每一個角落，想與你一同上學，一同放學，想在每一個周末與你穿情侶裝走上大街，想每一個寒暑假都帶你出去玩，想我的青春歲月全部被你占據，更想以後的以後，我的每一個習慣，每一個愛好，每邁出的一步，都有你的雕刻，有你的影響，有你的陪伴。
林與然，我喜歡你。
做我女朋友，好不好？
——————為你而來的：遲曳。 」
女孩看完情書，拿起筆，在一張粉色便簽紙上認認真真寫下一個娟秀的‘好’字，然後將便簽紙疊成一個愛心，指節敲了敲她同桌的桌面，把愛心折紙塞給他。
游戲的第五幕，第一次牽手。
下課鈴聲響起，女孩收起書本，看眼旁邊的同桌，走出教室。男孩抓起書包跟上她，兩人不說話，並肩走出校園。走過校外的林蔭小道，男孩塞一只耳機到女孩耳內，耳機的連線將兩人的距離拉很近，肩頭時不時撞在一起。
兩人怦怦的心跳聲摻在耳機內的歌聲裏，流淌開來。
男孩一路送女孩回家，最後道別：“林與然，我們明天見。”
隔天一早，女孩背著書包走出小區，小區門口的老榕樹下，男孩單手抄兜，斜倚著樹幹酷酷地等在那裏。
女孩走過去，他伸手抓過女孩的背包，挎自己肩上，兩人並肩一起去上學。
走了一段，男孩垂在身側的手背不經意觸碰了下女孩手背，兩人腳步稍停了停。
又走了一段，男孩伸手指過來輕輕勾下女孩手指，而後勾住她的一根手指，女孩停下腳步，遲疑地把整只手伸入他手心，男孩唇角勾笑，將她的手握緊。
那一刻，日光很亮，天空很藍，像是展開的一封深藍色的情書。
林與然盯著游戲界面出神許久，
輕點屏幕，繼續。
第六幕，初吻。
畫面是一個冬夜的晚自習，女孩有些抱歉地跟男孩說：“遲曳，對不起，前兩天生病錯過了你的生日，你想要什麽禮物，我補給你。”
在這個瞬間，教室的燈光忽然滅了。
教室裏同學們一下像是炸開了鍋，一片喧嚷中，一道很好聽的微磁聲線壓近女孩耳畔：“林與然，一直很想要一個禮物，我可以自取嗎？”
“什麽啊？”女孩懵懵地問。
教室裏的喧鬧在這一刻削弱，變成背景板，慢慢到聽不見，一片漆黑中，唯有怦怦怦的心跳聲，還有亂掉的呼吸聲。
女孩的臉被捧住，
一個灼熱的吻落在她的唇上。
“唔~”
教室燈光次地擦亮。
女孩擡手輕捂自己嘴唇，臉頰透紅，撲閃著俏靈靈的狐貍眼羞澀看著男孩。
男孩耳根沁紅，唇角勾點壞壞的笑，“謝謝我對象給我的生日禮物，我很喜歡。”
“以後可以每天都要嗎？”
這個游戲應該是遲曳專門設計給自己的類似於已游的小游戲。
旁白都是遲曳自己配的音，微磁的嗓音裏盡是深情。
游戲的後面還有，
他們一起穿情侶裝牽手約會逛街；
她去籃球場看他打球，為他遞水；
她陪他刷題，他每做對一道她布置的題，獎勵他一個吻；
早戀被抓，被請家長，雙方家長卻在班主任辦公室樂呵呵地認了親家；
高考結束後帶她滿世界瘋玩；
一起收到清北大學的錄取通知書；
牽手一起進入大學，在校園裏每一個隱秘地帶擁吻；
他陪她上課，接她下課；
大學第一年的情人節，他們羞澀又興奮地彼此交付了身心。
……
原來1126是他對她第一次心動的日子。
原來他的游戲名——「醉於初雪時」，是這樣的釋義。
原來，她是他的小狐貍。
原來，遲曳也和她一樣，憧憬、希冀過一起談一場沒有任何阻礙，甜蜜且青澀的校園戀愛。
那兩千多個思念她的夜晚，應該是由這個游戲陪他生生熬過來的。
游戲的尾聲，他們一起讀完了大學，然後生活在一起，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日子。
遲曳開會回來時，林與然正玩到，她頭上戴一對狐貍耳朵，搖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，以一個極勾魂的姿勢，坐在遲曳的辦公桌上，屏幕上出現兩個選擇按鍵【撕破她的絲襪】還是【扛她回家】
林與然沒猶豫，指尖點下【撕破她的絲襪】
屏幕裏“呲啦——”一聲。
她的那個卡通形象嬌聲低吟一句：“哥哥，你好壞！”
聞聲，遲曳關辦公室門的動作定住。
整個人石化在那裏。
林與然聽到關門聲，也嚇一跳，慌亂往出退游戲，又一時找不到退出按鍵。
遲曳僵硬扭頭看她，嗓音發緊：“林糯桃，你在看什麽？”
“呃……”退不出，林與然慌亂把游戲音量調低，想把平板扣過去，但平板對於她現在的手來說，有些沈，她拿不住，便只好破罐子破摔，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遲曳僵硬走過來，掃一眼平板上讓人欲血噴張的畫面，伸手把平板拿起來，快速將游戲退出。
“呃……那個…這個……”
遲曳撓撓頭，支吾半天，沒組織出一句完整話語。
林與然也紅著張臉，不知該說什麽。
辦公室一度陷入一種怪異的死寂。
好半晌。
遲曳才坐下來，喉結輕滾，聲音聽上去極緊張：“林糯桃，你別生氣啊，我就是太想你了，給我自己設計了個小游戲陪我往過熬那些看不到你的日子。”
“可能畫面有些……”
沒法解釋了，遲曳嘆聲氣，“對不起，我……哎！算了，我錯了，你打我吧。”
又想到林與然手動不了，他脫掉西服外套，解開襯衣袖口，挽起袖子，把赤裸手臂伸到她嘴邊，“你要是生氣，就咬我吧。”
“怎麽咬都行，只要你能解氣。”
林與然看著他這副緊張又無措的樣子，撲哧一聲笑了，“遲曳，我一點都不生氣。”
也不知道怎麽說了，她咬下唇，小聲：“你想的那些，以後我都可以陪你玩。”
遲曳肩膀一松：“真的嗎？”
林與然臉頰上的赧紅染到脖子根，“嗯。真的。”
遲曳一下興奮，喉結深滾，骨節清晰的手指穿入她發絲，扣住她的後腦勺，深深將她吻住。
被吻得意亂情迷之際，遲曳微微松開她，在她耳邊低低沈
沈地說：“那先叫聲哥哥聽聽。”
這是什麽奇怪的癖好！
林與然不由笑出聲：“不要，你才比我大幾個月而已。”
“大幾個月，也是大，快叫。”
“不要，太牙磣了。”
遲曳在她唇上重重咬一下，“那以後陪我在辦公室那麽玩的時候，必須喊啊。”
他含她耳垂，“你剛說的，我想的，以後都可以陪我玩的，不許再耍賴。”
林與然喘息著：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遲曳將她抱起，抱上他的辦公桌，“那我們先預習一下。”
林與然以為他會做下去，沒想到，他的預習只是吻，並以突然停止的方式為這場極盡冗長的深吻畫上句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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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 遲曳有個會議要去開，給林與然把他的一個平板拿支架支好，“我去開個會，你乖乖在我辦公室待會兒，學一上午了，該放松放松了，我這個平板裏有我下載下來的不少高分電影，都分好了類型，你自己想看什麽類型自己選，密碼1126。”
又是這個密碼, 好像遲曳所有的密碼都是這個，林與然不禁好奇問：“遲曳，這個密碼是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？”
遲曳輕撫她臉，“自己想。”
“……”
看來這四個數字就是有特別的含義了。
也不是她的生日，
也不是他轉學來的日子，
林與然坐那想半天也沒想出來, 索性不想了。
想到剛才遲曳找來的律師說，姚平索要金額巨大, 真要判下來的話，可能會把牢底坐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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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女朋友喜歡女的怎麽辦？
盯著那個問題，林與然不由笑了，笑著笑著，心裏突然開始悶著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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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，對於她態度的突然轉變，他一定很茫然吧。
他該多無措，才會信那句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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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游戲，好像從來沒聽說過。
游戲名字有點…，應該說是特別。
燃與夜。
燃夜。
然與夜！
游戲封面是一個黑發及腰，穿百褶裙配白襯衣的女生卡通形象。
很像她高中時的樣子。
林與然盯幾秒那個游戲，好奇點開。
游戲的開幕式是：一片持續兩秒的漆黑夜幕，忽地燃起一把烈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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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燃夜是這樣的意思。
游戲的第一幕，叫醉於初雪時。
是一個零星飄雪的冬日，女孩一身潔凈校服，站在漫天飛雪裏，一雙勾俏狐貍眼熠熠生輝，自信，恣意又耀眼，如冬日驕陽。
屏幕下面一段男聲旁白：那年的數學競賽，我無意與你邂逅，初雪簌簌飄落，那個站在初雪裏的你，似一輪耀目驕陽，我只望了一眼，便醉了，醉得一塌糊塗，那刻的畫面，讓我一度以為飛雪就是與烈陽同在的。
從此1126就是我的幸運數字。
自那刻起，我無聊的人生好似有了意義，追隨於你，成了我此生的終極目標。
你說，不喜歡男生吊兒郎當，從此我的衣扣都會整齊扣好。
你說，不喜歡異地戀，想追你，就要考進三中。那麽，不管有多難考，三中，我來了。
下一幕，女孩站在領獎臺，自信發言。
旁白：我坐在臺下，作為一名仰望者，為你鼓掌的聲音有多激烈，我的心跳就有多劇烈。
輕點屏幕，繼續。
游戲的第三幕，叫遇見小狐貍。
畫面是女孩趴在課桌睡覺，被班主任拍桌面叫醒，雪白臉頰上大片的壓紅，眨巴著俏靈靈的狐貍眼，仰臉看過來。
旁白：林與然，我終於考進了你的班級，幸運的是正好成為了你的新同桌。
你睡得臉蛋紅撲撲，狐貍眼俏靈
靈的，仰臉看向我的樣子，好像一只懵懂可愛的小狐貍。
我看癡了。
如果，初雪時是第一次為你心動，
那麽此刻，我一定是被你那雙琥珀色淺瞳攝魂了。
從此，你的樣子便深刻進我心底，再也抹不去。
我的小狐貍，我該不該把我對你的著迷，傾訴予你。
林與然的指尖在【傾訴】和【再等等】的按鍵那裏徘徊幾秒，點了【傾訴】。
游戲到了第四幕，寫給你的情書。
畫面是上課鈴聲響起，女孩踩著鈴聲走進教室，看到桌上一支紅玫瑰花束下壓著的粉色信封，她拿起玫瑰花放鼻尖聞了聞，打開那個粉色信封，展開裏邊的情書。
「寫給林與然：
林與然，你可能才剛認識我不久，但你不知道，你已經在我心裏住了有大半年了。
第一次遇見到你，是在上學期的數學競賽上，站在初雪中的你，比驕陽還要耀眼，你就那麽隨意看過來一眼，而我的心跳卻跳得前所未有的猛烈，自那刻起，我便喜歡上了你。
那一刻，我無比慶幸我數學好，能參加那場競賽。
仰望著領獎臺上的你，我才知，學習好原來可以那麽酷。
沒遇見你之前，我覺得人生也就那麽回事，挺沒勁的。
喜歡上你後，我的生活像是有了目標，有了努力的方向，也有了夢想，我的生活從此不再寡淡無味。
林與然，我喜歡你，很喜歡，很喜歡。
想牽著你的手，走過校園的每一個角落，想與你一同上學，一同放學，想在每一個周末與你穿情侶裝走上大街，想每一個寒暑假都帶你出去玩，想我的青春歲月全部被你占據，更想以後的以後，我的每一個習慣，每一個愛好，每邁出的一步，都有你的雕刻，有你的影響，有你的陪伴。
林與然，我喜歡你。
做我女朋友，好不好？
——————為你而來的：遲曳。 」
女孩看完情書，拿起筆，在一張粉色便簽紙上認認真真寫下一個娟秀的‘好’字，然後將便簽紙疊成一個愛心，指節敲了敲她同桌的桌面，把愛心折紙塞給他。
游戲的第五幕，第一次牽手。
下課鈴聲響起，女孩收起書本，看眼旁邊的同桌，走出教室。男孩抓起書包跟上她，兩人不說話，並肩走出校園。走過校外的林蔭小道，男孩塞一只耳機到女孩耳內，耳機的連線將兩人的距離拉很近，肩頭時不時撞在一起。
兩人怦怦的心跳聲摻在耳機內的歌聲裏，流淌開來。
男孩一路送女孩回家，最後道別：“林與然，我們明天見。”
隔天一早，女孩背著書包走出小區，小區門口的老榕樹下，男孩單手抄兜，斜倚著樹幹酷酷地等在那裏。
女孩走過去，他伸手抓過女孩的背包，挎自己肩上，兩人並肩一起去上學。
走了一段，男孩垂在身側的手背不經意觸碰了下女孩手背，兩人腳步稍停了停。
又走了一段，男孩伸手指過來輕輕勾下女孩手指，而後勾住她的一根手指，女孩停下腳步，遲疑地把整只手伸入他手心，男孩唇角勾笑，將她的手握緊。
那一刻，日光很亮，天空很藍，像是展開的一封深藍色的情書。
林與然盯著游戲界面出神許久，
輕點屏幕，繼續。
第六幕，初吻。
畫面是一個冬夜的晚自習，女孩有些抱歉地跟男孩說：“遲曳，對不起，前兩天生病錯過了你的生日，你想要什麽禮物，我補給你。”
在這個瞬間，教室的燈光忽然滅了。
教室裏同學們一下像是炸開了鍋，一片喧嚷中，一道很好聽的微磁聲線壓近女孩耳畔：“林與然，一直很想要一個禮物，我可以自取嗎？”
“什麽啊？”女孩懵懵地問。
教室裏的喧鬧在這一刻削弱，變成背景板，慢慢到聽不見，一片漆黑中，唯有怦怦怦的心跳聲，還有亂掉的呼吸聲。
女孩的臉被捧住，
一個灼熱的吻落在她的唇上。
“唔~”
教室燈光次地擦亮。
女孩擡手輕捂自己嘴唇，臉頰透紅，撲閃著俏靈靈的狐貍眼羞澀看著男孩。
男孩耳根沁紅，唇角勾點壞壞的笑，“謝謝我對象給我的生日禮物，我很喜歡。”
“以後可以每天都要嗎？”
這個游戲應該是遲曳專門設計給自己的類似於已游的小游戲。
旁白都是遲曳自己配的音，微磁的嗓音裏盡是深情。
游戲的後面還有，
他們一起穿情侶裝牽手約會逛街；
她去籃球場看他打球，為他遞水；
她陪他刷題，他每做對一道她布置的題，獎勵他一個吻；
早戀被抓，被請家長，雙方家長卻在班主任辦公室樂呵呵地認了親家；
高考結束後帶她滿世界瘋玩；
一起收到清北大學的錄取通知書；
牽手一起進入大學，在校園裏每一個隱秘地帶擁吻；
他陪她上課，接她下課；
大學第一年的情人節，他們羞澀又興奮地彼此交付了身心。
……
原來1126是他對她第一次心動的日子。
原來他的游戲名——「醉於初雪時」，是這樣的釋義。
原來，她是他的小狐貍。
原來，遲曳也和她一樣，憧憬、希冀過一起談一場沒有任何阻礙，甜蜜且青澀的校園戀愛。
那兩千多個思念她的夜晚，應該是由這個游戲陪他生生熬過來的。
游戲的尾聲，他們一起讀完了大學，然後生活在一起，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日子。
遲曳開會回來時，林與然正玩到，她頭上戴一對狐貍耳朵，搖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，以一個極勾魂的姿勢，坐在遲曳的辦公桌上，屏幕上出現兩個選擇按鍵【撕破她的絲襪】還是【扛她回家】
林與然沒猶豫，指尖點下【撕破她的絲襪】
屏幕裏“呲啦——”一聲。
她的那個卡通形象嬌聲低吟一句：“哥哥，你好壞！”
聞聲，遲曳關辦公室門的動作定住。
整個人石化在那裏。
林與然聽到關門聲，也嚇一跳，慌亂往出退游戲，又一時找不到退出按鍵。
遲曳僵硬扭頭看她，嗓音發緊：“林糯桃，你在看什麽？”
“呃……”退不出，林與然慌亂把游戲音量調低，想把平板扣過去，但平板對於她現在的手來說，有些沈，她拿不住，便只好破罐子破摔，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遲曳僵硬走過來，掃一眼平板上讓人欲血噴張的畫面，伸手把平板拿起來，快速將游戲退出。
“呃……那個…這個……”
遲曳撓撓頭，支吾半天，沒組織出一句完整話語。
林與然也紅著張臉，不知該說什麽。
辦公室一度陷入一種怪異的死寂。
好半晌。
遲曳才坐下來，喉結輕滾，聲音聽上去極緊張：“林糯桃，你別生氣啊，我就是太想你了，給我自己設計了個小游戲陪我往過熬那些看不到你的日子。”
“可能畫面有些……”
沒法解釋了，遲曳嘆聲氣，“對不起，我……哎！算了，我錯了，你打我吧。”
又想到林與然手動不了，他脫掉西服外套，解開襯衣袖口，挽起袖子，把赤裸手臂伸到她嘴邊，“你要是生氣，就咬我吧。”
“怎麽咬都行，只要你能解氣。”
林與然看著他這副緊張又無措的樣子，撲哧一聲笑了，“遲曳，我一點都不生氣。”
也不知道怎麽說了，她咬下唇，小聲：“你想的那些，以後我都可以陪你玩。”
遲曳肩膀一松：“真的嗎？”
林與然臉頰上的赧紅染到脖子根，“嗯。真的。”
遲曳一下興奮，喉結深滾，骨節清晰的手指穿入她發絲，扣住她的後腦勺，深深將她吻住。
被吻得意亂情迷之際，遲曳微微松開她，在她耳邊低低沈
沈地說：“那先叫聲哥哥聽聽。”
這是什麽奇怪的癖好！
林與然不由笑出聲：“不要，你才比我大幾個月而已。”
“大幾個月，也是大，快叫。”
“不要，太牙磣了。”
遲曳在她唇上重重咬一下，“那以後陪我在辦公室那麽玩的時候，必須喊啊。”
他含她耳垂，“你剛說的，我想的，以後都可以陪我玩的，不許再耍賴。”
林與然喘息著：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遲曳將她抱起，抱上他的辦公桌，“那我們先預習一下。”
林與然以為他會做下去，沒想到，他的預習只是吻，並以突然停止的方式為這場極盡冗長的深吻畫上句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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